难忘童年的吃食

2024-11-27 黔东南日报 李志杰 吕铀

  在那贫穷的年代,物质匮乏,吃了上顿没下顿,常常肚子饿得咕咕叫。人生中最初的记忆便是与吃有关。

  这样的一幕画面时时在我的脑海中映现。那时,我大概3岁吧,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,母亲用调羹喂我吃稀饭。我嘴里吃着,眼睛还盯着碗里,用手指着、比划着。母亲一勺接着一勺喂,稍微停息我就哭。稀饭是经过母亲的咀嚼才放进调羹里的。经过母亲咀嚼的稀饭是香喷喷的,还有那萝卜干、腌咸菜都是无比可口的美味。

  村里有个烧饼店。炭炉烧饼,焦黄酥脆的饼面上嵌着粒粒金黄饱满的芝麻,刚出炉时香气袅袅,老远就能闻到。我家就在烧饼店的后面,怎经得起诱惑?我有时嚷着要吃烧饼。父亲就抱着我去烧饼店,我的小手则稳稳地捧着一只搪瓷碗,碗里有浅浅的小半碗大米。父亲用家里米缸里所剩不多的大米去换烧饼。那一粒粒芝麻,怎么就蕴藏了无穷的香?我记得,每次烧饼吃完了,我都要将掉在桌上的芝麻一粒粒地捡起来放进嘴里咀嚼,那种回味是长久的,似乎一直到现在还余香袅袅,经久不散。

  那年我九岁,由于顽皮,与同学打闹,膀臂脱节。医院的何医师,几句问话间就给接上,绑了石膏。复查的日子,父亲带我到医院斜对面的“杨柳青”馄饨店吃馄饨。我心中窃喜,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小激动。

  那是在街边搭起的一间简陋的门面房,既矮又小,屋内昏暗,只有一张桌子。一中男人站在锅台边,哐哐哐,麻利地将碗一一排开,依次在碗里刮一点猪油,撒一小撮葱花,浇几滴酱油,然后,舀汤,装馄饨。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抹桌子、洗碗。他俩的模样儿已记不清了,包馄饨的女人令我印象深刻,那女人是个驼背。

  馄饨肉馅饱满,面皮薄如蝉翼,鲜香异常,那滋味我至今记得。或许是第一次吃馄饨,吃完一碗,我还不满足,要知道父亲也没舍得吃一碗呀。父亲站在我身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吃,又买了一碗。我清楚地记得,那次我一共吃了四碗馄饨。吃完馄饨,父亲给我抹嘴,我还不想走。“这娃儿真能吃!”驼背女人望着我笑。

  童年时还有一种吃食令人难忘,那就是母亲煎的糍粑。做糍粑需要糯米面与菜籽油。糯米面是过年期间用来做元宵的,数量有限;菜籽油也是省着用的。精打细算的母亲总会变着戏法为我们改善伙食。母亲煎糍粑时,我们兄妹仨就围着热气袅袅的锅台,猴急似的等着那些圆圆的糍粑由薄变胖,由白变黄,往往糍粑是上不了桌的,因为煎好一个就被我们消灭一个。母爱是无私的,母亲看着我们吃也是幸福满满呢!

  如今的生活水平是芝麻开花节节高,人们对饮食的要求不仅仅是吃饱,还要吃好,吃得有营养。可是,每天早上,我还是喜欢动手熬稀饭、煎糍粑……那些不起眼的吃食依然散发着浓浓的亲情与家乡味道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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