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从那片湛蓝天空投影到水田里的云朵,在屋顶瓦片、田埂树梢、石块草垛间通过大自然的美学晕染出属于它的自然色,没有一条清晰的界线是用来分割天空和大地的,在葱翠苍蓝间,却将色相环上的颜料调和到最佳效果,使天空成为大地的镜子,大地用彰显生命的色调映衬着天空构筑成童话的轮廓。这里,就是位于施秉县双井镇的翁粮大寨。
在一处“V”字形交叉路口耸起的石碑上,赫然写着“翁粮大寨——百年梨花村”。
这个季节,早已不见浪漫的梨白,然而这个村寨的浪漫却一茬接一茬,梨花虽已凋谢,槐花却挂满枝头。刚到寨口,便传来阵阵槐香,清新香甜,把空气都染成了甜美的味道。
村口,一棵古槐静立在那里,像是生长在来往翁粮的人的必经路上。硕大的枝条,苍劲的树皮,葱郁的叶片,一串串散发馨香的雪白花朵。清新中透着素雅的淡香,混同这个季节,这个村寨的一草一木,一花一石,一山一水,统统透着一股子清新和素雅之气。
这个村寨的颜色,是清新的草绿色,是素雅的雪白色,是明朗的生命之色。村寨随处可见梨树身姿,青翠的叶片挂满枝头,为那粗壮的梨木从繁花烂漫过渡到青翠欲滴。这里,房屋集中在一座山头,呈阶梯状由上而下层层铺散,在大树和水田的交错中,宛如一座绿洲上崛起的城堡,仿佛是家家户户的屋前和每一片田埂上,都有一棵年岁已久的古梨树,像一件工艺品静置于村寨的风中。梨树下,或是一汪被浮漂覆盖住的田水,或是一道用竹条围成的院门,又或是一栋独立的木屋抑或石砖灰墙,相互映衬。
这里的田埂都有着艺术的弧形。一层接着一层,月亮似的排成了梯子状。每一条田埂弧度都各有形状,有的弯成一条羊肠路道,有的延伸到上坎变成一座凹凸不平的缓坡,草垛是点缀缓坡上那片碧草的遮阳伞,在日光的照耀下,有了一条水天相映的对称线条。从淡淡的枯黄向脆嫩的碧绿过度,进而晕染出水田中那墨绿的草与泥,再呼应出头顶那片冰蓝色的天空,偶尔,一两朵绵软的白云如画笔上的水粉轻轻点缀在上面。眼睛,很快使人置身在宫崎骏的漫画里。
投影水田的蓝天白云倒映成一片碧海,从冰爽的淡蓝过渡到深沉的蔚蓝,一眼望去,翁粮就像从大海里生出的一座岛屿。稻草堆叠的牛粪是海岛上的珊瑚礁,田埂脆嫩是依附在礁石周边的海草,横贯东西的电线是这曼妙歌声后的琴谱,为这碧绿苍蓝的世界弹奏着最为动听的蛙鸣鸟叫和弦曲,混同风跟树叶摩擦的伴奏,阳光下,多么享受的静谧。
这个村寨的味道,是草木花石凝结的芬芳之气,是田间地头和屋粒瓦片交融出的和谐之气。被犁耙翻耕过的土壤散发着草木之外的气息,堆叠在水田中尚未铺展开的牛粪枯草,紧紧依附在空气中的每一个水分子上,为这清新扑鼻的空气中灌入一股劳作不息的和谐味道。
我们沿着田埂小道继续前行,水田间,一座宛如“孤岛”的山包像一片绿洲静置于空气中,一棵棵笔挺的大树相互依偎,给这林间提供了一片清凉——被四方之水环拥,被八面之风吹拂,这里,被途经此处的行人视为村庄的驿站。肩挑担子、手拿锄头的农人,他们甩开裤腿从这田埂走过,为这漫画般的村寨增添了又一丝人气,注入更多呼吸。
走进翁粮大寨,感受漫画般的乡村。